精选章节

灵鬼老周视角

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老周捏着掌心的任务名单,玄铁面具遮住大半张脸,眼底泛着冷光。42岁的他身形挺拔,沉稳藏在每一个细微动作里,掌心已悄然浮现银白的因果线。

名单上那个被称作“老白脸”的青年,正被四个混混堵在巷尾,被打的满脸是血,半跪在地上,手上的一块名表已经被抢了过去。

这个点虽然有人,但基本上不会来这里,杭城这种古风建筑还是有相当多的隐秘地方,平时就有不少人小情侣来这个地方约会。而就这个时间点,这帮拿钱揍人的混混谁也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

那几个哥们下意识反应,转头拿着染血的凶器就围了上来,结果一看面具人,以为是哪个cosplay走错了,更加疑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

老周看到这四个混混,在昏白路灯的照耀下,身上染血,手持利刃,这个架势看来说是不小心走错道是没用了。

没废话,脚步未动,因果视域已瞬间展开。

一秒钟之内已经预测了他们接下来的攻击路线,老周指尖一挑,率先发动“因果绊足”。

一个混混黄毛的手刚碰到老周外套,动作突然僵在半空,明明想的是拉住目标人物,再上去一拳,结果不知为何动作停顿了2秒才发力。

这瞬间的空档里,老周已侧身冲到巷中,随手对混混后脖一击,直接扑街晕倒。

第二个混混挥着棍棒砸来,老周目光锁定其“挥棍”的因与“砸中”的果,发动“倒果为因”,混混只觉手腕一滑,棍棒脱手倒砸在自己额头,惨叫着摔在地上,鲜血溅了领头混混一脸。

领头的混混被同伴的血腥味激发了凶性,本来没想拿刀,紧急档口也来不及多思考,只见掏出弹簧刀,嘴里含着杭城方言,路灯照耀下刀子寒光刺眼,对着老周下腹部戳了过去。

老周掌心凝起粗壮的因果线,布下“因果闭环”:混混刚往前冲,弹簧刀突然在离老周腹部五厘米的地方卡住了,进不去也退不得。被老周飞起一脚,踢中下巴,疼得他惨叫一声,仰头倒下。

最后一个混混想从背后偷袭,老周头也不回,发动“现实投影”:给对方大脑植入“脚下有香蕉皮”的念头,那混混脚下一软,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看见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老白脸,老周暗骂一声。还是先救人为上。

前后不过十秒,四个混混非伤即懵。老周掌心的因果线悄然隐去,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低沉而平静:“走。”

老白脸还没回过神,看着眼前戴面具的男人,又看了看地上的混混,嘴唇哆嗦着:“你……你是谁?”

老周没回答,只是捡起地上的手表递给他,目光扫过巷口的监控——早已用“道果无踪”消除了这段记录。

两人快步走出小巷,身后的哀嚎声渐渐远去。老白脸看着老周的背影,只觉得这个戴面具的男人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的面具是行动组帮忙用玄铁锻造的,冰冷的金属结构贴合他42岁的轮廓,遮住了眉峰到下颌的大半面容,只露一双沉静如深潭的眼。

1984年的他,在时光里沉淀出内敛的气场,而掌心流转的银白因果线,是他的秘密——这道能触及法则的异能,曾是他年少避之不及的诅咒,直到他遇到徐家那个小丫头。

当初还是黄毛丫头的徐小小,十三四岁的年纪,正好是喜欢听鬼神精怪的时候,两个人因为抢旅游大巴后排座椅休息而结缘。

短短相处几日,老周的博学,让小小同学全然放下防备之心,把老周当成最信赖的人,一个劲要讲新故事,还不能是她已经听过的。

老周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投缘的异性,徐小小眼中炙热而又崇拜的目光,让经历了校园霸凌,整日只知道与书为伴的老周心里突然有了点什么。

他开始挖空心思把自个知道的传闻,经历的逸事,记录的故事,尽皆揉进了对徐家丫头讲述的离奇荒诞中,也进了徐家丫头那颗情窦初开的内心。

可越讲,老周越觉得力不从心。从早讲到晚,旁边永远是那个皮肤白白的,说话有灵气的小丫头,脑子里的存货很快见了底,可这小姑娘精力旺盛,除了听故事,还总缠着他问东问西。

带孩子的麻烦劲,一点点盖过了讲故事的那点兴致。他习惯了独来独往,突然多了个黏人的小尾巴,连下了班想在大巴车上睡会儿都不成。

食物也吃不好,新加坡马来西太热,影响胃口。而徐小小的母亲,因为老周的孩童托管,还肉眼可见的胖了。

终于,受不了小丫头的啰嗦。在旅行团结束后,回到国内,老周没有告别,偷偷摸摸的跑了,跑之前在楼下大堂被徐小小撞到。

老周没有回头,但相信她应该认出了自己,因为刚出宾馆大门,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哭闹。

从那以后,他就经常性的梦到一团迷雾

这一次他收到的任务委托

是务必要保证老白脸的安全。

为了能够得到下一步和徐小小约会后的情报。老周不得不委屈做了跟踪,仔细观察了下和徐小小约会的老白脸,不得不说,这个老白脸没被打之前还是很帅的。

老周这么多年来潦倒的打扮天壤之别。

好歹也是法国留过学

自己在衣品上一直是没有改过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总是有些不舍

每次想换风格的时候

只是象征性的把头发剃短

老白脸走了几步,

身上的伤让他不由停下来,大口喘气

老周见状,拿出行动组配发的通讯器,让手下两个组员通知附近救护。

随后俯身,单手扣住老白脸的腰,稍一用力就将人扛到了肩上。老白脸惊魂未定,胳膊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鼻尖蹭到粗糙的卡其布大衣,闻到一股淡淡的尘土与机油混合的味道。

喧闹的步行街头,霓虹灯光晃得人眼晕。老周步伐沉稳,扛着人依旧走得又快又稳,工装裤的裤脚掖在靴子里。

路边的叫卖声、笑声、车流声交织在一起,他的目光扫过人群,避开往来的行人与摊贩,始终保持着警惕。

另一只手掌心的因果线悄然铺开,红丝警惕着潜在的危险,蓝丝锁定着最优路线,确保没有任何意外耽搁行程。

穿过步行街尽头的转角,眼前是几栋废弃的老建筑,阴影幢幢,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带着几分阴森。老周脑子里突然闪过和徐小小讲过的老宅故事,身上的气息愈发冰冷。

老白脸不经意缩了缩脖子,只听见老周的呼吸依旧平稳,偶尔能看见手掌中忽明忽暗的因果线。

熟门熟路地穿过坍塌的走廊,绕过堆积的建筑垃圾,每一次转弯、每一次抬脚,都精准避开障碍物。

谪仙教可能留下暗哨。

但因果视域早已预判了所有风险,

当最后一扇破旧的铁门被推开,巷口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老周停下脚步,轻轻将老白脸放下,扶他站稳。远处的车灯刺破黑暗,映照出老周面具下沉静的眼,还有他身上那件二十三年未变风格的黑色同款大衣。

救护车稳稳停在面前,车门打开,行动组的成员快步上前。老周看着老白脸被搀扶上车,掌心的因果线悄然隐去,转身便要融入阴影。

“多谢你。” 老白脸探出头,声音带着感激。老周只是抬手挥了挥,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驶向远方。

巷口的救护车刚驶离,老周转身隐入旁边的侧巷。阴影掠过他的玄铁面具,衣角被夜风掀起,露出腰间别着的利刃。

穿过两条僻静小巷,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就在眼前,厚重的铁门被他用指尖一道因果线轻轻牵引,“咔哒”一声便悄无声息地开启。

停车场深处,一辆改装摩托车静静蛰伏。车身是哑光黑,车架经过加固,车头加装了防撞护杠,两侧的储物箱里塞满了工具与异能抑制装置,这是他特意定制的座驾,低调又有玄机,刚好契合他二十三年未变的极简风格。

翻身上车,钥匙插入启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没有多余的噪音,只一瞬便汇入黑暗。

摩托车汇入城市的夜流。老周戴着黑色骑行手套的手稳稳把控车把,目光扫过沿途的霓虹与车流,掌心的因果线若隐若现,他不疾不徐,摩托车在车流中灵活穿梭,既不引人注目,又始终保持着稳定的速度。

夜色渐深,车辆驶离老城区,朝着杭州新区的方向疾驰。

沿途的建筑从低矮的街巷变成了鳞次栉比的高楼,路灯也换成了更明亮的LED灯,映照出新区产业园的轮廓。

这里是城市的新兴腹地,科技园、产业园扎堆,灯火通明,一派现代繁忙的景象。

谁也想不到,特别行动组的总部就藏在其中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写字楼里。

今年的11月像初夏那般令人心生燥意,夜间的凉风再也抚平不了心里的激动。

人生,若是能回头,会告诉当初的我们什么?

老周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回头。

他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不是阴错阳差,也不会成为行动组核心成员。

总部是藏在了杭城新区的一个科技园之内,是一家名叫30分的便利店。

午夜时分,便利店没有太多的客人,周围办公室的灯火却也称托着便利店没那么孤单。

跟老家比起来园区里加班的人还是不在少数,内卷像病毒一样,已经无法遏制。

走进宽敞的店内,你可以永远看到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和香肠,香味永远那样,虽然看着已经煮了很长时间。

老周的摩托车停稳在“三十分便利店”专属车位后,摘下头盔,玄铁面具下的目光扫过周围监控,因果线早已预判了所有拍摄角度,没有留下任何异常痕迹。

走进便利店,门口的电子播报显示凌晨两点。

收银台后,一个穿着便利店工服的中年男人抬头,看到老周时眼神微不可察地示意了一下——他是退役的作战人员,左手虎口处还留着当年执行任务时的伤疤,如今负责前台接待与伪装工作。“要点什么?”男人语气平淡,像对待普通顾客一样问道。

“一瓶老干妈。”老周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低沉而简洁。

付完钱,他径直走向便利店后方的厕所。推开隔间门,有一个马桶上贴着上面贴着“维修中”的标识。

关上门,按下马桶右侧隐蔽的红色按钮,脚下的地面突然轻微震动,马桶缓缓向一侧平移,露出下方一个金属材质的电梯入口。

随着电梯门打开,内部慢慢露出,墙面是弧光闪亮的合金材质,角落还装有异能屏蔽装置。

老周踏入电梯,按下“-5”楼层的按钮,电梯平稳下降,屏幕上实时刷新着通道内的安全数据——这是退役技术兵改造的专用电梯,能屏蔽谪仙教的能量探测。

几十秒后,电梯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与便利店截然不同的景象:宽敞的总部大厅灯火通明,天花板上的全息投影地图闪烁着各类任务标识,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组员们在工位间忙碌,屏幕上滚动着谪仙教的最新动向。

大厅入口的前台后,坐着两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他们都是战功赫赫退役作战人员,一位擅长近身格斗,一位精通情报分析,如今负责总部登记、接待,安全核验。

“周队,任务完成得很顺利。”

其中一位老人抬头,目光锐利如鹰,递过来一份电子档案,“老白脸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没有外伤,只是受到惊吓,精神科同事正在跟进。”

老周接过档案,指尖在触控屏上划过,确认信息无误后点头:“后续对接交给你们,我去整理因果线的使用记录。”

他穿过大厅,身上大衣与周围的科技感环境略显违和,却没人觉得突兀。

在这个藏于便利店之下的隐秘总部里,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与职责。

退役的老兵守在前台,年轻的组员冲锋陷阵,而他,戴着面具的因果线使用者,则在明暗之间,为这场对抗谪仙教的战斗,编织着无形的壁垒防线。

大厅里的键盘敲击声、通讯器里的指令声交织在一起,与地面上便利店的寂静形成两个世界。

夜深沉,这一切,被“三十分便利店”这个普通的伪装,牢牢掩盖在科技园的地下。

老周刚进入内部大厅,就听见一阵夸张的“哎哟”声。

“周大大回来啦!”虎牙穿着洗得发白的便利店工服,还系着个印着猫咪的围裙,说不出的违和。

他一直说自己不是一名合格的战士,而是一个爱情的匪徒。

对他这种又爱又渣的人来说,老周认为自己爱情上和他不是一类人。

他抬手拍了拍桌上正在改装的扫码枪,声音洪亮得能穿透大厅:“这次又救了个小白脸?我说你这因果线也太好用了,搞得我们这帮老家伙天天守前台,闲得快发霉!”

老周语气没什么温度:“少贫嘴,有异动吗?”

“异动没有,穷倒是快穷疯了!”虎牙往椅背上一靠,故意唉声叹气,“自从你来了,任务简单了,奖金也砍半了,不然你以为我们这帮糙汉愿意穿工服卖关东煮?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虎牙恶搞的目光,惹的旁边几个同样穿着便利店工服的半退役战士憋笑憋得肩膀发抖,他们都是曾经在战场上以一当十的狠角色,如今却围着收银台琢磨怎么推销饭团,脸上的伤疤和身上的卡通围裙实在格格不入。

老周没回头,心里暗自腹诽:这帮家伙的创伤后遗症,被精神部门的那帮人估计治反了。

不可否认,有这些看似不靠谱、实则战斗力爆表的老前辈守着总部,也着实令人踏实。

踩着工装靴穿过总部大厅,对虎牙他们的调侃充耳不闻,径直拐进后勤部的走廊。

尽头的小档案间就是他的专属工位,空间不大,只摆得下一张办公桌、一个铁皮柜,还有窗台上他随手放的一盆绿萝——比起大厅的喧闹,这里的沉默更对他的脾气。

摘下玄铁面具,揉了揉眉心。心里忍不住琢磨:还是自己这样舒坦。骑着改装摩托四处晃,任务来了就出手,完事就走人,不坐班、不掺和派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才是最佳生存法则。

尤其他这因果线异能,最忌心浮气躁,这是唯一弱点。远离总部那些是是非非的纷扰,才能保持灵觉清澈,预判才不会出岔子。

把他安排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档案间,他反倒满意。远离核心圈子,就少了很多麻烦,也符合他“不做危险事”的原则。

铁皮柜里堆着他接手过的任务档案,指尖划过冰凉的柜门,老周眼神沉静,在这里待着,既不碍别人的眼,也能守住自己的节奏。

用他们后勤部门的人来说,资历浅的能够有这么一个小的单人间已经很好了。

对一个漂泊很久的人来说,不论是身还是心,反而有一种久违的温馨。

连续两天没合眼的老周一坐上去,一闭上眼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又进入了那一片迷雾。

徐小小视角

杭城新区特有的湿润,借着晚风,吹得咖啡馆外的遮阳伞轻轻晃动,步行街人就热闹非常。

徐小小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对话框里输入了半句话又删掉,最终只留下一片空白。

她和老白脸结束晚餐后,就借口公司有紧急会议提前离场,并非不礼貌,而是刚才转身时,街角那个穿卡其布大衣、骑哑光黑摩托车的背影,让她心脏猛地一下,回忆浮现。

快步追上去,才发现只是个身形相似路人而已。

是啊,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碰得到?

徐小小站在人流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眼底掠过一丝怅然。这是二十多年来的老毛病了,从十三岁那个晨雾大门开始,她总在不经意间,把某个模糊的背影错认成那个不告而别的“大胖哥哥”。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追着人听精怪故事的徐家丫头,是过了而立之年,依旧单身,容貌精致,执掌着庞大商业帝国的徐总裁。

没人知道,这位雷厉风行的女总裁,多年来唯一的执念,竟是寻找一个自己都记不太清的少年。

“不应该连一个像样的告别都没有。”她常对着空荡的办公室喃喃自语。

那份不甘,无关爱情,却比爱情更执拗。十三岁的徐董蹲在青石板上大哭,谁能想到只是为了一个胆怯少年。

随着年岁渐长,那份被抛下的委屈,渐渐成了心底解不开的结。

她甚至专门成立了一家科技公司,研发顶尖的人像搜索技术,把当年模糊的记忆、仅存的一点线索输入系统,可老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二十多年前零星的轨迹,再无半点音讯。

徐小小低头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列表,指尖划过“老白脸”的名字。这次回国洽谈合作,本是商业行为,却意外得知老白脸上个月曾被一位戴面具的神秘人救下,事发地就在老城区。

她几乎立刻就猜到了是那位大胖哥哥。

那些关于“因果线”“异能”的信息,她早有耳闻,结合当年老周嘴里那些颠三倒四,逻辑不通的自编故事,却透着诡异的“亲身经历”,一切都无缝衔接的上。

她甚至知道他后来去了法国,知道他曾在一家神秘书店待过。十八岁那年暑假,她独自背着包,走遍了法国的大街小巷,甚至找到了那家藏在老城区的书店,却只晚了五分钟,法国店员痴痴的看着她,非常用心地用法语口音的英语解释:那个东方男人,刚骑着摩托车离开。

咖啡馆的服务生送来温热的拿铁,打断了徐小小的思绪。她端起杯子,指尖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心里却泛起一阵凉意。

她知道老周的过去,知道他早年的经历,知道他性格孤僻,知道他二十多年来穿衣风格从未改变,却始终找不到他现在的踪迹。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躲着自己。

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