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章节

我是京城首富独子的专属保姆。

他被心上人拒绝后，突然对我表白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用我疗伤。

从拉手到接吻，他从不真心，也不收敛。

他朋友担心，"你该不会真看上这丫头了吧？"

程亦寒冷笑，"你会爱上家里的扫地机器人？"

别人看我笑话，我依旧笑脸相迎。

直到大学开学前。

程夫人给我结了工资，满意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要钱不要脸的丫头，滚吧。"

我乖乖消失。

可第二天，京城太子爷自杀的消息传遍全城。

程家老宅的后花园里，我蹲在角落给花浇水。

"小雨，过来一下。"

程夫人的声音从凉亭传来，语气温和，但我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放下水壶，拍拍裙子上的土，小跑过去。

"夫人。"

程夫人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优雅地坐在藤椅上，手里端着茶杯。她上下打量我，眼神像在估量一件商品的价值。

"坐。"

我不敢坐，只是垂手站着。

"让你坐就坐。"她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我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到她对面的椅子边缘。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学历？"

"高中毕业。"

她点点头，"亦寒今年也十八，你们算是同龄人。"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程夫人放下茶杯，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里面有一百万，是给你的。"

我愣住了，"夫人，我没做什么，不能要这么多钱。"

"谁说你没做什么？"她轻笑，"你要做的事情很重要，关系到程家的未来。"

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亦寒最近很烦躁，因为那个叫苏晴的女孩。"程夫人的语气变得锐利，"她拒绝了他，现在他整天魂不守舍。"

我知道苏晴，程亦寒的大学同学，家世清白，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美人。

"我需要你去接近他，让他忘记那个女孩。"

我的心跳得很快，"夫人，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她打断我，"你长得不算难看，性格也温顺，最重要的是，你需要钱。"

她说得没错，我确实需要钱。爸爸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了，妈妈又生了重病，我急需这笔钱给她治病。

"但是..."

"没有但是。"程夫人站起来，"你只需要让他喜欢上你，然后在合适的时候离开。这样他就会明白，感情这种东西不过如此，以后也不会再为了女人做傻事。"

我咬着唇，"如果他真的喜欢上我怎么办？"

程夫人冷笑，"他不会的。程家的儿子，怎么可能真心喜欢一个保姆的女儿？他最多把你当个玩具，新鲜劲过了就腻了。"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但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答应吗？"

我看着桌上的银行卡，想起妈妈在医院里痛苦的样子，咬咬牙："答应。"

"很好。"程夫人满意地笑了，"记住，你的任务就是陪着他，顺着他，让他开心。但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当天晚上，程亦寒回到家时，我正在客厅整理杂志。

他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很疲惫。

"小雨？"他有些意外，"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您回来。"我站起来，"厨房里给您温着夜宵。"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不用了，我不饿。"

"程少，您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鼓起勇气说，"我做了您爱吃的银耳莲子汤。"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半晌，他点点头："那就喝一点吧。"

我去厨房端来汤，放在他面前。他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着。

"小雨。"

"嗯？"

"你觉得，一个人被拒绝了，应该怎么办？"

我心里一紧，知道他说的是苏晴的事。

"程少，我觉得..."我斟酌着用词，"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如果对方不喜欢，那就算了吧。"

他苦笑："说得容易。"

"其实..."我鼓起勇气，"程少这么优秀，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他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你觉得我优秀？"

我脸红了，点点头："当然，您聪明又帅气，还这么温柔..."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急忙住嘴。

程亦寒笑了，那是我见过的他最真诚的笑容。

"小雨，你真可爱。"

从那天开始，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程亦寒开始主动找我聊天，会在我工作的时候陪在旁边，甚至会在我累的时候让我休息。

我知道这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人陪伴，需要有人治愈他受伤的心。但我还是忍不住心动。

毕竟，他是程亦寒啊。

京城最耀眼的少年，无数女孩梦寐以求的男神。

就算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愿意沉醉在这场美梦里。

第二章

一个月后，程亦寒主动吻了我。

那天晚上，我们在花园里散步，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小雨。"

"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靠近，然后轻轻吻了吻我的唇。

那个吻很轻很轻，像羽毛一样。

但对我来说，却像整个世界都亮了。

"对不起。"他退开，"我不应该..."

"没关系的。"我打断他，脸红得像火烧一样，"我...我也喜欢您。"

说完这话，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程亦寒笑了，伸手摸摸我的头："真的吗？"

我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抬头看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真的吗？"

"真的。"他认真地说，"我想试试和你在一起。"

那一刻，我差点忘记了程夫人的话，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我只知道，我爱的人也爱我了。

就算是假的，就算只是一时兴起，我也心甘情愿。

"我愿意。"

从那天开始，我们正式交往了。

程亦寒对我很好，会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带我去高档餐厅吃饭，甚至带我见他的朋友。

他的朋友们都很意外，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不起眼的保姆女儿。

"亦寒，你确定吗？"有一次，他的好友江城私下问他，"她配得上你吗？"

"什么叫配得上？"程亦寒皱眉，"我喜欢她，这就够了。"

"可是她的出身..."

"江城。"程亦寒的语气变得冷厉，"这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江城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多说。

但我知道，不只是江城，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不般配。

包括程夫人。

自从我们交往后，她看我的眼神就变了，从最初的满意变成了不耐烦，再到后来的厌恶。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任务？"有一天，她把我叫到书房。

"夫人，我..."

"我让你接近他，是让你治愈他，不是让你真的和他在一起。"她冷冷地说，"你该离开了。"

我心里一慌："可是程少他..."

"他什么？真的爱你？"程夫人冷笑，"天真的丫头，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程家的一切？"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告诉你，程亦寒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他最多和你玩玩，等新鲜劲过了，自然就会腻。"

"到时候，受伤的只会是你。"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

但我还是倔强地说："我不信。"

"不信？"程夫人笑了，"那我们就等着看吧。"

两天后，苏晴回国了。

她去找程亦寒，说要和他复合。

那天晚上，程亦寒回来得很晚，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我担心地问。

他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没什么。"

但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

第二天，我听佣人们私下议论，说苏晴昨天来找程亦寒了，两个人在咖啡厅坐了很久。

我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晚上，程亦寒又没回来吃饭。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在公司加班。

但我知道，他在撒谎。

因为江城发了朋友圈，照片里程亦寒和苏晴坐在一起，看起来很亲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程夫人的话。

她说得对，程亦寒从来没有真的爱过我。

我只是他的一个替代品，一个用来忘记苏晴的工具。

现在苏晴回来了，我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我蹲在花园里哭得撕心裂肺。

"小雨？"

我抬头，程亦寒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他走过来，想要扶我起来。

我退开，不让他碰我："你和苏晴复合了？"

他愣住了，半晌才说："你怎么知道？"

"所以是真的。"我苦笑，"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真的喜欢我。"

"小雨，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站起来，擦干眼泪，"我明白的。"

我转身要走，被他拉住手腕。

"小雨，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你还是爱她，对吗？"我回头看他，"程亦寒，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我们不可能有结果。"

"只是没想到，结束得这么快。"

他松开手，眼中满是愧疚："小雨..."

"算了。"我摇摇头，"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在一起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晚上，程夫人找到我，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看到了吗？我早就告诉过你。"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不过你做得不错，至少让他忘记了苏晴一段时间。"她拿出一张支票，"这是奖金。"

我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是五十万。

"拿着钱，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亦寒面前。"

我接过支票，点点头："好。"

"很好。"程夫人满意地笑了，"记住，这件事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离开了程家。

临走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正艳，那是我亲手种下的。

可惜，我再也看不到它们绽放了。

第三章

离开程家后，我用那笔钱给妈妈治好了病，然后申请了出国留学。

在异国他乡的五年里，我努力学习，拼命工作，想要忘记那段不该有的感情。

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他。

想起他的笑容，想起他吻我时的温柔，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就算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我还是忍不住怀念。

五年后，我学成归国，在一家知名公关公司工作。

第一个项目，就是程氏集团的年会策划。

命运真是爱开玩笑。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同事陈婷关心地问。

"没什么。"我勉强笑笑，"就是有点紧张。"

"放心吧，你的能力我们都知道，这个项目肯定没问题。"

会议室里，程氏的高管们已经到齐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然后，我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程亦寒。

五年不见，他更成熟了，身上多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但那张脸，还是当年那张让我心动的脸。

他也看到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各位好，我是这次年会的策划负责人，苏小雨。"

我强装镇定，开始介绍策划方案。

整个过程中，我都能感受到程亦寒的目光，但我努力不去看他。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陆续离开，只剩下我和程亦寒。

"小雨。"他开口，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程总。"我收拾着文件，不敢抬头看他。

"五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是吗？"我干笑，"人总是会变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终于抬头看他，"程总呢？听说您和苏小姐..."

"分了。"他打断我，"两年前就分了。"

我愣住了："为什么？"

他苦笑："因为我发现，我爱的不是她。"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但理智让我保持冷静："程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只是工作关系。"

"只是工作关系？"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小雨，这五年来，我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你。"

"程总..."

"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我看着他恳切的眼神，心软了一瞬间。

但很快，我就想起了程夫人的话，想起了那个晚上的屈辱。

"不需要解释。"我后退一步，"程总，我们真的不合适。"

说完，我匆忙离开了会议室。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程亦寒不会轻易放弃的。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他想尽办法接近我。

送花，送礼物，甚至亲自来公司找我。

同事们都很好奇，但我什么都没说。

"小雨，那个程总是不是喜欢你啊？"陈婷八卦地问。

"没有，你想多了。"

"真的吗？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

我没有回答，只是埋头工作。

但程亦寒的攻势越来越猛烈。

他开始出现在我上班的路上，下班的路上，甚至我常去的咖啡厅。

"程亦寒，你到底想干什么？"终于，我忍不住质问他。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他认真地说，"小雨，我爱你。"

"你爱我？"我冷笑，"那当年你为什么选择苏晴？"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因为我是个混蛋，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当年和苏晴在一起，只是因为不甘心被拒绝。但和你分开后，我才明白，真正让我心痛的是失去你。"

"小雨，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是..."

"但是什么？"我打断他，"程亦寒，你以为感情是游戏吗？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

"我没有..."

"你有。"我看着他，"当年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苏晴，现在又来说爱我。你觉得我很好骗是吗？"

他急切地解释："不是的，小雨，我真的..."

"够了。"我厌烦地挥挥手，"程亦寒，我们已经结束了。你现在的行为，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说完，我转身离开。

但我知道，他不会放弃的。

果然，第二天，程夫人来找我了。

第四章

"没想到，你又回来了。"

程夫人坐在咖啡厅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在她对面坐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程夫人。"

"我以为五年的时间足够你忘记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了。"她端起咖啡杯，优雅地喝了一口，"看来我高估了你。"

"程夫人，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不明白？"她冷笑，"那亦寒最近的反常行为怎么解释？"

我沉默了。

"苏小雨，我们之间有过约定，你拿了我的钱，就应该永远消失在亦寒的生活里。"

"我没有主动接近他。"我据理力争，"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程夫人打断我，"那为什么不换其他人负责这个项目？"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当时听到是程氏的项目时，我没有推脱。

也许，在内心深处，我还是想见他的。

"看来你还是没有死心。"程夫人放下咖啡杯，"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

"亦寒的婚约。"

我的心猛地一沉，打开文件看了一眼。

是他和江城妹妹江慧的婚约。

"程夫人..."

"这是两家早就定下的，只是之前亦寒一直在任性。"程夫人的语气很平静，"但现在不一样了，程氏需要江家的资源，这桩婚事势在必行。"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她冷冷地看着我，"如果亦寒因为你而拒绝这桩婚事，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我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

"程夫人，您多虑了。"我勉强笑笑，"我和程总之间什么都没有。"

"最好是这样。"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记住，你永远不可能嫁进程家。即使亦寒一时糊涂，我也不会允许。"

"离他远一点，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坐在原地，看着桌上的婚约，心如死灰。

是啊，我怎么能忘记呢？

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是高高在上的程家大少爷，而我只是一个保姆的女儿。

就算他真的喜欢我，又能怎样？

他的家人不会同意，他的朋友不会理解，整个社会都会对我们指指点点。

我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

想通了这一点，我决定辞掉这个项目。

但没想到，程亦寒直接找到了公司。

"为什么要辞掉项目？"他闯进我的办公室，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愤怒。

"程总，这里是我的工作场所，请您注意影响。"

"影响？"他冷笑，"小雨，你是在逃避吗？"

"我没有逃避，只是觉得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他走到我面前，"是因为我妈找过你？"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苦笑，"她的那些手段，我太了解了。小雨，你不要听她的话。"

"为什么不听？"我反问，"她说得有道理，我们确实不合适。"

"谁说不合适？"

"所有人都这么说。"我看着他，"程亦寒，你觉得我们真的有可能吗？你的家人会接受我吗？你的朋友会祝福我们吗？"

他沉默了。

"看，你自己都不确定。"我苦笑，"那我们还在坚持什么？"

"小雨，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

"然后呢？"我问，"放弃一切后，你会怪我吗？当你失去家人朋友，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时，你还会爱我吗？"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因为他也不确定。

"程亦寒，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疲惫地说，"有些事情，不是有爱就能解决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我会完成这个项目，但完成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小雨，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不是绝情，是理智。"

那天之后，程亦寒没有再来找我。

但我知道，他没有放弃。

因为江慧来找我了。

第五章

"你就是苏小雨？"

江慧站在我面前，精致的脸上带着高傲的表情。

她很漂亮，是那种典型的名门千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和自信。

"你好。"我礼貌地点点头。

"你好？"她冷笑，"我可不觉得好。"

我没有说话，等着她继续。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她在我对面坐下，"程亦寒的未婚妻。"

"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应该明白自己的位置。"她的语气越来越冷，"离他远一点。"

"江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平静地说，"我和程总只是工作关系。"

"工作关系？"她不屑地笑了，"那为什么他天天念着你的名字？为什么他拒绝和我订婚？"

我心里一动："他拒绝了？"

"看，你还是在意的。"江慧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苏小雨，你真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一切吗？"

"我没有这么想过。"

"没有？那你为什么不拒绝他的追求？"她逼近我，"你明知道我们要结婚，还要和他纠缠不清。"

"我已

经拒绝了他的追求。"我据实回答。

"拒绝？"江慧嘲讽地笑了，"如果你真的拒绝了，他为什么还要为了你违抗家里的意思？"

我心里五味杂陈，但表面上依然保持冷静："江小姐，这些事情你应该去问程总，而不是来找我。"

"我当然问过他。"江慧的语气变得尖锐，"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味地说要取消婚约。"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苏小雨，我警告你，不要以为用什么手段勾引了程亦寒，就能嫁进程家。"

"程家的媳妇，轮不到你这种出身低贱的女人来做。"

这话刺痛了我，但我忍住了。

"江小姐，我没有想过要嫁进程家。"

"最好是这样。"她冷哼一声，"如果让我发现你还在纠缠程亦寒，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阵阵香水味。

我坐在原地，心情复杂。

程亦寒真的为了我拒绝了婚约？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要和家里决裂，意味着他要放弃程家继承人的身份？

我拿起手机，想要给他打电话，但又放下了。

我不能这么自私。

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就毁了他的人生。

晚上回到家，我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程亦寒。

他靠在墙边，看起来很疲惫。

"你怎么在这里？"我走过去问。

"我想见你。"他抬头看我，眼中满是疲惫，"小雨，我们谈谈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让他进来。

"江慧找过你了？"他一进门就问。

"嗯。"我给他倒了杯水，"她说你拒绝了婚约。"

"是的。"他毫不犹豫地承认，"我不能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

"程亦寒，你疯了吗？"我激动地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他平静地说，"意味着我要失去程家继承人的身份，意味着我要和家里决裂。"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他看着我，眼神坚定，"小雨，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他的话让我心动，但也让我害怕。

"程亦寒，你清醒一点。"我急切地说，"失去了程家，你什么都不是。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小雨，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重新开始。"

"我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打拼，我可以给你幸福。"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的心几乎要融化了。

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

"程亦寒，你听我说。"我深吸一口气，"我不爱你了。"

他愣住了："什么？"

"我说，我不爱你了。"我强迫自己说出这些话，"这五年来，我已经彻底忘记了你。"

"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不想再卷入任何感情纠葛。"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小雨，你是在骗我的，对吗？"

"我没有骗你。"我转过身，不敢看他的眼睛，"程亦寒，我们真的结束了。"

"你回去吧，和江慧好好相处，她是个好女孩。"

沉默了很久，他才开口："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

"但是小雨，我想你知道，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

说完，他离开了。

我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蹲下来大哭。

我爱他，真的很爱很爱。

但我不能毁了他。

他是程亦寒，是万众瞩目的程家大少爷，他不应该为了我放弃一切。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不值得他这样做。

让他恨我吧，这样他就能彻底忘记我，和江慧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样，对大家都好。

第六章

一个月后，程氏的年会成功举办。

我作为策划负责人，得到了公司的表彰。

年会上，程亦寒发表了致辞，但他一次都没有看我。

我知道，他真的放弃了。

年会结束后，我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苏小姐。"

我回头，看到程夫人走过来。

"程夫人。"

"年会办得很成功。"她难得地夸奖了我一句，然后话锋一转，"我听说你拒绝了亦寒？"

"是的。"

"很好。"她满意地点点头，"这说明你还有自知之明。"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这是给你的奖励。"

我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是一百万。

"程夫人，我不能要这个钱。"

"为什么不能要？"她不解地问，"你完成了任务，理应得到奖励。"

"任务？"我苦笑，"程夫人，我从来没有把这当作任务。"

"不管你怎么想，结果是一样的。"她把支票硬塞到我手里，"拿着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记住，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亦寒面前。"

我握着支票，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结局吗？

我用自己的眼泪和痛苦，换来了一张支票？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家里，看着手机里程亦寒的照片。

那是我们在一起时偷偷拍的，他在花园里给我摘花，阳光洒在他身上，笑容温暖如春。

那时候的我们，多么幸福啊。

就算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我还是舍不得删掉这些照片。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是陈婷打来的。

"小雨，你快开电视，看财经新闻！"她的声音很激动。

"怎么了？"

"程亦寒出事了！"

我急忙打开电视，果然看到了相关新闻。

原来，程亦寒因为拒绝联姻，被程夫人剥夺了继承权，逐出了程家。

他现在身无分文，住在一个小旅馆里。

更可怕的是，程夫人还冻结了他的所有账户，让他在商界寸步难行。

"这个程夫人也太狠了吧？"陈婷愤愤不平，"那可是她亲儿子啊！"

我心如刀绞，但还是故作镇定："豪门恩怨，我们这些普通人不懂。"

"小雨，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和程亦寒..."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打断她，"好了，我要休息了。"

挂了电话，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他真的为了我放弃了一切。

现在他一无所有，都是因为我。

我应该去找他，应该和他一起承担这一切。

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去。

如果我现在出现，只会让程夫人更加愤怒，说不定会对他采取更极端的措施。

我只能在这里默默地心疼他，为他担心。

接下来的几天，关于程亦寒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

有人说他是被女人迷昏了头脑，有人说他是个败家子，还有人说他永远不可能翻身了。

我看着这些报道，心里难受得要死。

他为了我承受了这么多，而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一周后，江慧又来找我了。

"看到新闻了吗？"她坐在我对面，脸色难看，"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不是。"我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失去这些。"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她愤怒地说，"你明知道他会为了你放弃一切，为什么不早点拒绝他？"

我无话可说。

因为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

"苏小雨，你毁了他！"江慧指着我说，"他现在一无所有，都是因为你！"

"我知道。"我低下头，"我也很后悔。"

"后悔有什么用？"她冷笑，"现在程阿姨恨死你了，绝对不会让程亦寒回程家。"

"而我，也不可能再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

"江小姐，对不起。"我真诚地道歉，"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吗？"她站起来，"苏小雨，你既然毁了他，就要负责到底。"

"什么意思？"

"去找他，和他在一起。"江慧冷冷地说，"既然你们相爱，就应该一起承担后果。"

"不要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承受这一切。"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坐在原地，心情复杂。

江慧说得对，我应该去找他。

既然他为了我失去了一切，我就应该陪在他身边。

但我又害怕，害怕我的出现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程夫人已经够恨我了，如果我再出现在程亦寒身边，她会不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视上又播出了一条新闻。

程亦寒住的旅馆发生了火灾，他被紧急送往医院。

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见到他。

第七章

医院里，我见到了程亦寒。

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缠着绷带。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新闻了。"我走到床边，"你怎么样？严重吗？"

"死不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就是吸入了一些烟雾。"

我看着他，心疼得要死。

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程家大少爷吗？

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动物，蜷缩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程亦寒，你后悔吗？"我忍不住问。

"后悔什么？"

"后悔为了我放弃了一切。"

他看着我，眼神很温柔："小雨，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要这么傻？"

"因为爱情让人变傻。"他伸手想要为我擦眼泪，但手刚抬起来就放下了，"小雨，你哭什么？不是你说不爱我了吗？"

"我骗你的。"我哭着说，"我一直都爱你，从来没有不爱过。"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不想你为了我失去这些。"我握住他的手，"程亦寒，你是程家的继承人，你应该有光明的未来，而不是为了我放弃一切。"

"可是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自嘲地笑了，"小雨，现在的我，还配得上你的爱吗？"

"配得上。"我认真地说，"程亦寒，不管你有没有钱，有没有地位，我都爱你。"

"真的吗？"他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

"真的。"我点头，"程亦寒，我们在一起吧。"

"一起面对这一切，一起重新开始。"

他激动地想要坐起来，但牵动了伤口，疼得直皱眉。

"别动。"我赶紧扶住他，"好好休息。"

"小雨，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他抓住我的手，"就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又怎样？"我笑着说，"我们可以一起奋斗，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

"我有工作，有存款，足够我们生活一段时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努力。"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眼中满含热泪："小雨，谢谢你。"

"傻瓜，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程夫人走了进来，脸色铁青。

"你果然在这里。"她冷冷地看着我，"苏小雨，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站起来，挡在程亦寒面前："程夫人。"

"妈，你怎么来了？"程亦寒想要坐起来，但被我按住了。

"我怎么不能来？"程夫人走过来，"你是我儿子，你受伤了，我当然要来看看。"

"不过现在看来，有些人比我来得更早。"她讽刺地看着我。

"妈，是我让小雨来的。"程亦寒护着我。

"让她来？"程夫人冷笑，"程亦寒，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在为这个女人说话。"

"程夫人，请您不要这样说话。"我忍不住开口。

"我怎么说话关你什么事？"她转向我，眼中满含恨意，"苏小雨，都是因为你，亦寒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妈！"程亦寒生气了，"不许你这样对小雨说话！"

"我这样对她说话？"程夫人气笑了，"程亦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什么？"

"为了这个女人，你放弃了程家继承人的身份，放弃了和江慧的婚约，现在又躺在这里。"

"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程亦寒毫不犹豫地说，"为了爱情，这一切都值得。"

"爱情？"程夫人不屑地笑了，"程亦寒，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

"她爱的只是你的钱，你的地位。现在你一无所有了，看她还会不会留在你身边。"

"程夫人，您误会了。"我忍不住反驳，"我爱的是程亦寒这个人，不是他的家世。"

"是吗？"程夫人冷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她转向程亦寒："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和这个女人断绝关系，回程家，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可能。"程亦寒拒绝得很干脆。

"好，很好。"程夫人点点头，"既然你选择了她，那就不要后悔。"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儿子。程家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说完，她转身离去。

程亦寒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痛苦。

"亦寒。"我握住他的手，"不要难过，我们还有彼此。"

"嗯。"他点点头，"小雨，有你在就够了。"

但我知道，失去家人的痛苦，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忘记的。

程夫人虽然冷漠，但毕竟是他的母亲。

现在母子决裂，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程亦寒，要不..."我犹豫着说，"要不你还是回程家吧。"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是说，也许程夫人说得对，我们确实不合适。"我避开他的视线，"你回程家，和江慧结婚，过你原本应该过的生活。"

"苏小雨！"他愤怒地叫我的名字，"你又想逃跑吗？"

"我不是逃跑，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他冷笑，"苏小雨，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折磨你..."

"没有？"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说要离开我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

"苏小雨，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我不能失去你。"

"如果你再敢说要离开我，我就死给你看！"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我不敢再说离开的话。

"好，我不走。"我安抚他，"我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

"真的？"

"真的。"我坚定地点头，"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

第八章

程亦寒出院后，我们在市中心租了一个小公寓。

虽然地方不大，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暂时在家休养。

我每天上班，晚上回来给他做饭，生活虽然平凡，但很幸福。

"小雨，你累不累？"有一天晚上，他看着忙碌的我，心疼地问。

"不累。"我笑着回答，"能和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累。"

"对不起。"他愧疚地说，"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说什么傻话。"我在他身边坐下，"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受苦不受苦的。"

"小雨。"他握住我的手，"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给你最好的生活。"

"我相信你。"我亲了亲他的脸颊，"程亦寒，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在一起。"

"嗯，永远在一起。"

但生活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程夫人的影响力太大了，程亦寒在商界几乎找不到工作。

那些以前巴结他的人，现在都避之不及。

甚至连一些小公司，听到他的名字也不敢录用。

"怎么回事？"程亦寒放下电话，脸色难看。

"又被拒绝了？"我关心地问。

"嗯。"他点点头，"连个普通的职员都不要我。"

我知道，这一定是程夫人在背后捣鬼。

她要让程亦寒无路可走，然后乖乖回程家。

"没关系，我们再找其他的。"我安慰他，"总会有人愿意要你的。"

"小雨，要不你和我分手吧。"他突然说。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分手吧。"他避开我的视线，"跟着我，你只会受苦。"

"程亦寒，你胡说什么？"我生气了，"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没有忘记，但是..."

"没有但是！"我打断他，"程亦寒，你再敢说分手，我就真的走了！"

他看着我愤怒的样子，苦笑着摇摇头："好，我不说了。"

"这还差不多。"我缓和了语气，"程亦寒，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苏小雨吗？我是江慧。"

我愣了一下："江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你一面，有事情要和你谈。"

"什么事情？"

"关于程亦寒的。"她的语气很严肃，"我们见面谈吧。"

我看了一眼程亦寒，他正看着我，眼中满是疑问。

"好，我们在哪里见？"

半小时后，我在咖啡厅见到了江慧。

她还是那么优雅，但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

"江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地问。

"我想帮程亦寒。"她直接说出了目的。

我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不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江慧叹了口气，"虽然我们的婚约取消了，但我还是关心他的。"

"你想怎么帮他？"

"我爸爸在国外有一家公司，正好需要人。"她说，"如果程亦寒愿意，我可以推荐他过去。"

我心里一动："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江慧点头，"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不能跟他一起去。"

我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程阿姨的条件就是这样。"江慧无奈地说，"她答应不再阻挠程亦寒工作，但你必须离开他。"

"这不可能。"我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会离开他的。"

"苏小雨，你要理智一点。"江慧劝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程亦寒在国内根本找不到工作。"

"如果这样下去，你们只会越来越困难。"

"那又怎样？"我倔强地说，"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困难。"

"面对困难？"江慧冷笑，"你以为困难这么容易面对吗？"

"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你们拿什么生活？你的那点工资能维持多久？"

"等你们的积蓄花光了，连房租都付不起的时候，你还会这么说吗？"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戳中了我的软肋。

确实，我们现在的生活完全靠我的工资维持。

程亦寒没有收入，而我的工资也不算高，根本支撑不了太久。

"江小姐，你不用说了。"我站起来，"我不会离开他的。"

"苏小雨，你真的这么自私吗？"江慧也站起来，"为了你所谓的爱情，就要拖累程亦寒一辈子？"

"我没有拖累他！"

"没有？"她不屑地笑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他现在还是程家的继承人，还是人人羡慕的程大少爷。"

"现在他变成这样，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什么？"

我无话可说，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苏小雨，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为他着想。"江慧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让他去国外发展，给他一个新的开始。"

"而你，就当是成全他吧。"

我坐在原地，心情复杂。

江慧说得对，我确实应该为程亦寒着想。

但让我离开他，我真的做不到。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江慧拿起包准备离开，"好好考虑一下吧。"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

她把一张名片放在桌上，然后离开了。

我拿起名片，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家，程亦寒正在厨房做饭。

"回来了？"他笑着迎接我，"江慧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是吗？"他有些怀疑，但没有继续追问。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心不在焉。

江慧的话在我脑海里不断回响。

也许，她说得对。

也许，我应该成全程亦寒。

"小雨，你怎么了？"程亦寒关心地问，"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我勉强笑笑，"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没有怀疑，继续吃饭。

但我知道，我必须做出选择了。

是继续自私地留在他身边，还是成全他，让他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第九章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程亦寒在我身边睡得很安静，脸上没有了白天的愁容。

我看着他的睡脸，心里充满了不舍。

如果我选择离开，以后还能再见到他吗？

如果我选择留下，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一早，程亦寒又开始找工作。

我看着他一次次被拒绝，心里越来越痛苦。

也许江慧说得对，我真的在拖累他。

中午的时候，我给江慧打了电话。

"江小姐，关于昨天的事情，我想再了解一下。"

"你想通了？"江慧的语气带着惊喜。

"我想知道更多细节。"我说，"比如，他去国外后会做什么工作？"

"我爸爸的公司是做国际贸易的，程亦寒的能力和学历都很符合要求。"江慧详细地解释，"而且薪水很不错，足够他在那边过上好日子。"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国？"

"这个..."江慧犹豫了一下，"这个不确定。至少要三年，也可能更久。"

三年，或者更久。

这意味着，如果我让他走，我们可能很长时间都见不到面。

"苏小雨，我知道这很残酷。"江慧的语气带着同情，"但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你让我再考虑考虑。"我挂了电话。

下午，程亦寒又接了几个求职电话，结果都是一样的拒绝。

我看着他沮丧的样子，心里做了决定。

"亦寒。"我走到他身边，"我有个朋友在国外，也许能帮到你。"

"真的吗？"他眼睛一亮。

"嗯，不过..."我咬咬牙，"不过可能需要你一个人过去。"

他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说，暂时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我避开他的视线，"你先过去站稳脚跟，等稳定了再接我过去。"

程亦寒沉默了很久，然后问："小雨，你是不是想赶我走？"

"没有！"我急忙否认，"我怎么会想赶你走？"

"那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去？"他走到我面前，"小雨，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的吗？"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是不是有人找过你？"他的语气变得严肃，"是我妈，还是江慧？"

我心虚地不敢看他。

"果然是她们。"程亦寒苦笑，"小雨，你又要抛下我了吗？"

"不是抛下，是为了你好。"我急切地解释，"亦寒，你在国内找不到工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那又怎样？"他抓住我的肩膀，"小雨，我宁可一辈子找不到工作，也不愿意离开你。"

"可是我们需要生活啊！"我忍不住大声说，"程亦寒，你清醒一点，光有爱情是不够的！"

"我们需要钱，需要稳定的生活。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们拿什么过日子？"

我的话像一巴掌一样，狠狠地打在他脸上。

他松开我，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受伤。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他自嘲地笑了，"原来在你心里，我真的是个一无所有的废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够了，小雨。"他摆摆手，"你不用解释了。"

"也许大家说得都对，也许我真的应该走。"

"亦寒..."

"你联系你的朋友吧。"他转身走向卧室，"我会尽快离开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碎了。

但我知道，这样做是对的。

为了他的未来，我必须狠心一次。

第二天，我联系了江慧，告诉她程亦寒同意了。

"真的吗？太好了！"江慧很高兴，"我马上联系我爸爸，争取这个星期就让他过去。"

"这么快？"我有些舍不得。

"当然要快，夜长梦多。"江慧说，"万一程亦寒反悔了怎么办？"

挂了电话，我心情复杂。

程亦寒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和我说话，整个人都很沉默。

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周三的时候，江慧打电话说一切都安排好了，程亦寒可以周六就出发。

我告诉了程亦寒这个消息，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亦寒，你..."我想说什么，但被他打断了。

"小雨，这几天你不要和我说话了。"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我听出了里面的痛苦，"让我一个人静静。"

周五晚上，程亦寒开始收拾行李。

我想帮忙，被他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

看着他把我们一起买的东西一件件收起来，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亦寒，我们能不能..."

"小雨。"他抬头看我，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我..."

"我累了，你早点休息吧。"他继续收拾行李，不再看我。

那天晚上，我们背靠背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

但我知道，我们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早上，江慧开车来接程亦寒。

程亦寒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

"小雨，保重。"

"你也是。"我努力保持镇定，"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

"不用了。"他摇摇头，"既然分开了，就不要再联系了。"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小雨，我们结束了。"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从我走出这扇门开始，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程亦寒，你不能这样！"我急忙跑过去拉住他的手，"我们说好的，只是暂时分开！"

"是你说的，不是我们说的。"他甩开我的手，"小雨，你选择了让我走，那就要承担后果。"

"我不要分手！"我哭着说，"程亦寒，我爱你！"

"爱我？"他冷笑，"如果真的爱我，你会让我一个人走吗？"

"小雨，你的爱太廉价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追到楼下，看着车子远去，瘫坐在地上痛哭。

程亦寒真的走了，带着对我的失望和愤怒。

而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第十章

程亦寒走后，我的生活变得一片灰暗。

每天上班下班，像行尸走肉一样。

江慧偶尔会给我发消息，告诉我程亦寒在国外的情况。

"他工作很努力，老板很欣赏他。"

"他在那边租了一套公寓，生活还算稳定。"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适应了那边的生活。"

每次看到这些消息，我都是五味杂陈。

高兴他过得好，但又忍不住难过。

他真的忘记我了吗？

三个月后，我终于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眼泪瞬间涌出来。

"亦寒，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小雨？"他的声音带着惊讶。

"嗯，是我。"我哽咽着说，"你好吗？"

"我很好。"他的语气很平静，"你呢？"

"我...我想你了。"我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亦寒，你还在吗？"

"在。"他叹了口气，"小雨，我们不是说好不联系了吗？"

"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住。"我哭着说，"亦寒，我错了，我不应该让你走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他的语气有些疲惫，"小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我不要过去！"我激动地说，"亦寒，我要去找你，我们重新开始！"

"不要来。"他毫不犹豫地拒绝，"小雨，我们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我不理解，"我们明明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被抛弃的痛苦。"他的声音带着苦涩，"小雨，你已经伤害我两次了，我不能再给你第三次机会。"

"亦寒，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

"保证？"他冷笑，"你的保证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小雨，忘了我吧，去找一个真正适合你的人。"

"我不要！"我大声说，"程亦寒，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那是你的事情。"他冷淡地说，"小雨，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程亦寒！"我想说什么，但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哭得撕心裂肺。

他真的不要我了。

一年后，江慧告诉我，程亦寒在国外认识了一个女孩。

"她是华裔，父母都是商人，家世很好。"江慧说，"而且她很爱程亦寒，对他很好。"

我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他们...他们在一起了吗？"我颤抖着问。

"还没有正式在一起，但看得出来，程亦寒对她也有好感。"江慧叹了口气，"苏小雨，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挂了电话，坐在家里发呆。

程亦寒要有新的女朋友了。

他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而我，还困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两年后，江慧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是程亦寒和那个女孩的订婚照。

照片里的程亦寒穿着西装，笑得很温柔。

而那个女孩，确实很漂亮，也很优雅。

他们看起来很般配，很幸福。

我看着照片，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绝望。

原来，真的有些错过，就是一辈子。

原来，真的有些人，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删掉了程亦寒的照片，删掉了我们的聊天记录，删掉了关于他的一切。

然后，我开始尝试着接受别人的追求。

虽然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但生活还要继续，我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五年后，我在一家餐厅里偶然遇到了程夫人。

她看起来老了很多，头发已经花白。

"苏小雨？"她认出了我。

"程夫人。"我礼貌地点头。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她看着我，"你过得还好吗？"

"还好。"我简单地回答。

"坐下聊聊吧。"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亦寒结婚了。"她突然说。

我的心猛地一痛，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是吗？恭喜。"

"你不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吗？"她问。

"他过得好就行。"我勉强笑笑。

程夫人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小雨，我欠你一个道歉。"

我惊讶地看着她。

"当年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程家的利益，没有考虑过你们的感情。"她叹了口气，"现在想来，也许我错了。"

"程夫人，过去的事就算了。"我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是吗？"她苦笑，"可是我看得出来，亦寒并不快乐。"

"他有了好的工作，好的妻子，为什么不快乐？"

"因为他心里还有你。"程夫人直视着我，"苏小雨，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我的心跳得很快，但还是摇头："不可能，他都结婚了。"

"结婚不代表忘记。"程夫人说，"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说完，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程夫人。"我叫住她，"他...他真的不快乐吗？"

她回头看我，眼中带着同情："如果他快乐，我今天就不会和你说这些话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程亦寒真的还在想我吗？

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已经结婚了，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要用一辈子来偿还。

而我，已经失去了挽回的机会。

【完结】